妮戈兰·西鲁基,又名壶中的隐士、断罪裁决的血滴子。
同时,是我长大之后的未婚妻。
哈……
那怎么可能呢,最后一句给我划掉,划掉。
她自称师承于伟大的血魔法帝统,妖夜西鲁基世族,是其第56代传人、当代掌门。
每当我不服从她的指点时,总之特别强调自己拥有“博学的知识和人生经验”。
所以我总是下意识就把她当成,天天摆出一副自诩长者,看谁都是naive的傲慢中二病。
据说在远古时代,她还是某个刺客组织——「杀伐天」的御用杀手。
实力与年龄同样深不可测,但在她面前提及这点会被魔法雷击。
在有史可考的战绩中,妮戈兰击杀过包括魔王军大将在内的诸多强者,可谓所向披靡。
像是冰霜巨人啊、火焰飞龙啊、石像守卫啦、藏在水底的大海怪呀……
凡此种种,这些各位耳熟能详的奇幻世界大佬。
统统,都在我们至高无上的妮戈兰手下有过命案,它们的骸骨甚至被专门建成一座高塔。
妮戈兰平时便居住在法师塔里边,并借此,数次捍卫无敌的格雷斯特家立于不败之地。
她也凭借过去辉煌的功绩,被奉为家族内隐藏的最后底牌与决战兵器。
是个不到灭族、国难、天险、战争这种等级的灾害发生,就绝不会轻易出手的世外高人。
老师一手霸道的「血魔法」足以让敌人闻风丧胆,一嘴伶牙俐齿更是使人觉得高不可攀。
世间皆传的高岭之花,便是指代这样无法无天的存在吧。
只是,每当我向这位被人谈起就“惶惶不可终日”的大法师,请教魔法相关的问题时。
都深深地感受到什么是人言可畏,浪得虚名——
「老师,老师,我问你哦?」
那天,晚上惯例的睡前教学时间。
我抱着比我脸还大的书本,走到新老师的身边虚心询问道,由此知晓了老师的真正面目。
现在的艾尔·格雷斯特,每天生活的行程基本都被学习和锻炼填满,这也是外挂惹的祸。
因为年龄已满四岁,身体也足够强壮了。
所以之前感觉不强烈的冲动以及充实感便依次造访,每天都得花好久去耗费精力魔力。
「魔族血统」带来的“好动”,与「超常魔法适性」赋予我的“魔力膨胀”。
说白了就是,每天不发泄掉多于的能量就会“瞬间爆炸”。
为了不英年早逝,我也只能投入到日常中去。
上午仍然受母亲和小绿的混合双打……啊,搭配教学才是。
不过授课的内容,却从魔法理论变成了文艺类。
像是朗诵诗歌,教授贵族的礼仪,辨识这个世界的乐器什么的。
两人不辞劳苦地为我灌输着属于「上位者」的基本常识,世界观认知LV1习得。
尽管很无聊就是啦……
但谁让我生来就是富二代呢?括弧优越脸。
不仅起跑线比普通人要远,连接受的教育都是double的。
接着是下午,我还是和父亲威廉一起跑步练剑,没有太大变化。
顶多就是出的汗比以往更多。
再加上头顶处有两个多于的东西,导致跑步时会不小心“兜风”,弄得我老打喷嚏……
不过说是练剑,目前也还停留在耍把式的层面。
基本上就是单纯地挥剑锻炼臂力,再模仿父亲那样,按照特定的姿势斩出去。
必杀,登龙剑!
这种感觉。
比如和院里的稻草人为对手,练习架势跟击打,或以父亲为敌人训练身法跟重心的移动。
在有人指导的前提下,我感觉很不错,学得也有模有样的。
需要强调的是,这个世界。
或者说,这块被称作米斯特拉的魔法大陆之上,使用“剑”进行战斗是独一无二的主流。
就连小人书中的英雄,包括某个人设很奇妙的教会圣女,也大多是用剑作为主要的武装。
是个罕见的,同水平的「剑士」要强于同等级「魔法师」的世界,全民都崇尚近战啊。
我的父亲威廉,就是其中的佼佼者。
他甚至能单手劈开路边的岩石——且是在不用剑的情况下做到。
这让当时观摩他示范剑术的我,兴奋得大呼好多次“再来一次”。
直到父亲的手为我演练到肿掉为止,果然近战才是男人的浪漫。
我也确认了这颗星球的剑士基本都是怪物,每个看起来差不多有「剑战斗LV2」的强度。
扯远了。
总之,这一年来的生活大约如此。
白天被双亲的爱意和仆人们的贴心照顾呵护,不曾停滞地快乐成长着。
唯独到了夜晚,才和导师妮戈兰单独碰面。
孤男寡女共处一室。
当然,做的肯定是小学六年级以上才能干的事情啦,千万不要有人想歪喔~
从这点来看,难不成妮戈兰的种族是吸血鬼吗?
记得初次见面那天,也是天黑后才来到我家,道歉的地方也选在没有日照的凉亭。
所谓的把我从双亲身边带走,搞不好是初拥?
真是令人兴奋。
「嗯?您又有什么问题啊,艾尔大人?」
在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之际,妮戈兰转过身,双手搭在膝盖上警惕地注视着我。
说起来,一年前的那句“我长大了,你就成为我的新娘子吧”留下的影响不可估量。
虽然我是小部分想要当真来着,不过被艾瑟雅拉住,哭笑不得地教育一番后就有所收敛。
妮戈兰是格力斯特家的守护者,而且不是人类,结婚什么的,三岁孩童的话也不能当真。
我也只是试着这么讲,看她会有何种反应而已,不料自那以后每次相遇她都会很抗拒我。
小绿二代吗?这可不行啊。
看来以后得注意不要再开过分的玩笑了。
「就是那个啊,那个!为什么很多魔法名字后面都会标注一个颜色呢?有什么意义吗?」
这个疑问很久以前就产生了。
像是最早点醒我这是异世界的,母亲的治愈术,还有我打败妮戈兰所发动的催眠术。
名字后面都缀着一个“某某法术•某色”。
这是魔法又不是彩虹小马,也从没在书上看到过相关的解释,所以十分好奇。
「诶……啊?意义?能有什么意义啊?反正你知道怎么用它不就行了吗?别想太多啦。」
然而伟大的格雷斯特家守护者,再次语出惊人。
「咦?所以说,连老师你也不懂这些颜色有什么用吗?这还怎么教我啊?」
「这,这……不是我不懂啦!只是我不想深入研究罢了!况且这种东西无关紧要吧!你只要学会如何一口气把魔法砸到别人脸上,就大功告成了!只有书呆子才会去在乎意义哦!」
「呃,是这样么……」
这就是某人自诩的,“拥有超级博学的知识和人生经验”吗?
拜托,怎么看都像“哇,这个问题好深奥,干脆一鼓作气糊弄过去算了”的笨蛋举动啊。
甚至连脸颊都不好意思得出现红晕了,掩饰得要不要这么教科书一般标准啊喂。
你又不是维包子。
果然我不该抱太大希望,以为真能从她那儿学到好东西的。
「是的,就是这样!魔法的真谛在于你如何去使用,而不是绞尽脑汁地去探索原理噢!」
「这么说好像也是,毕竟当时的我一眼就看出来,法术护盾不能防御干扰精神的魔法了。」
「唔咕!又……又说到这件事了呢……因为艾尔大人很聪明,那个时候是我太轻敌了……」
妮戈兰不知所措地对起了手指。
好吧,她高冷的人设已经彻底灰飞烟灭,如今只剩下傲娇被征服以后的“娇”了吗。
顺带一提,自打被我夸过穿女仆装非常好看后,她就不顾双亲劝阻一直保持这样打扮了。
现在的魔法老师也穿戴着蕾丝边的围裙、连衣裙和蝴蝶结,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清爽感。
当然,要不是没见过吊带袜不好描述,否则也会让她穿上,那时的感觉应该就是色气了。
说不定用中文教她一句“大爷,来玩啊~”会很有发展前景。
就连现在陪我念书的母亲,看见书桌上我刻得那个“早”字后,也经常夸我有艺术天分。
哼哼,说不定以后能抄书当个假文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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